印度人买VR不为看片，竟用来给自己“开光”……
2020-12-03 22:14:52
印度传说中，女神“杜尔迦”杀死牛魔“摩西娑苏罗”后，武器就被放在外面供人崇拜。旧时的印度人们便将传统的农具，如犁、战争用的剑和匕首做「普迦」。当代的印度码农们会对自己的键盘做「普迦」，似乎开过光就不会发现BUG。对于游戏玩家来说，没「普迦」过的Xbox手柄就连游戏都打不利索。普迦（Puja或Pooja）是印度人生活的一部分，类似于佛教的洒净和道教的开光。这是印度教一种向神祇膜拜的仪式。通常仪式由寺庙认证资质的专业祭司主持。信徒们通过祈祷或歌颂展现对神的崇拜和尊敬，从神明那里获得祝福。我们都知道，印度是一个几乎全民信教的国家，其中又以印度教的教徒最多，接近9.66亿的教徒人数，占据90%以上的印度人口。普迦的作用是神奇的，小到去病免灾结婚生子，大到飞机上天潜艇下海，只要对着神明拜一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，每个三哥对此都深信不疑。当地有超过200万座寺庙，供奉着多达“3.3亿”个神明——这个数字出自印度教的经书《奥义书》，在这本书撰写的年代，人们认为世界上存在的人类数量。有数据统计显示，印度的“精神市场”已经有300亿到400亿美元的潜在规模。虽然可能略显夸张，但考虑到印度还有2亿穆斯林和2800万基督教徒，确实是一片巨大的市场蓝海。围绕着给教徒与他们敬爱的神明牵线搭桥，不少印度本土互联网公司推出自家的线上服务，比如在线卖教徒普迦道具，为寺庙建设线上预约网站等等。这家只有13名员工的公司想要建立全世界最大的寺庙影像库，并且通过VR头显设备与智能手机搭配在一起，利用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技术提供身临其境的宗教体验。于是有了这款《VR Devotee》（VR教徒）App。“我们的目标是让教徒们足不出户，就能重现亲身出席活动的体验”，面对当地媒体的采访，Kalpnik的创始人约翰·库鲁维拉（John Kuruvilla）表示。2017年拿到第一笔融资后，这家公司一直保持着非常低调的姿态，直到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，风口终于来了。自今年3月25日开始，印度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实施全面的封城措施。在危机时期，组织宗教集会活动可以为民众提供心灵上的慰藉，然而面对病毒这只会成为疫情的温床。寺庙被勒令纷纷关闭，节日游行、朝圣礼拜都被迫停止，但要改变9.66亿印度教徒根深蒂固的普迦习惯，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。寺庙的祭司们没了香火钱与门票收入，有段时间为了生计转战线上，纷纷开启直播，搞起了副业，他们寄希望于通过现代科技度过危机。印度出奇人，恒河产神仙，班加罗尔却在赛博的路上越走越远。在这座被称为“印度硅谷”的城市里，程序员们改良出了一套全新的开光系统，试图透过VR的赛博界限碰触唯心世界的神秘。“我的老母亲已经75岁了，住在离寺庙只有一公里的地方，但我总是不放心。更何况她有严重的糖尿病，爬不动阶梯，我必须时常陪着她去庙里。”“寺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，常使我分心”，一位名叫索尔妮拉的女子抱怨着城市的便秘交通。她的手里拿着Kalpnik出品的一款硬件——一个可以折叠的VR纸盒，上面有个可以插智能手机的插槽。虔诚的教徒们沿着尘土飞扬的嘈杂街道，在寺庙外面排着望不到头的长龙。他们忍受着各种不便，只为了在神像前停留几秒钟，看上一眼，“但现在我有了VR教徒，每天醒来都可以与神的眼睛交流。”因为是纸质的关系，看上去可能还没有并夕夕上4块包邮的VR盒子结实，但对于绝大多数印度人来说，已经是想都没想过的高级货。想象一下：当你带上VR设备的瞬间，一座印度教寺庙在眼前展开。花瓣像珠帘一般点落在神像周身，似被狂欢的色彩包围。身穿袍服的大胡子祭祀，手持吊铃口念经文，耳畔传来咖喱味十足的音乐。这是寺庙的祭祀们嘱托让你下载的东西，他们告诉教众们这款应用是现场朝拜的最佳替代，帮助你搭建与神之间的桥梁。随着整个寺庙场景呈现在眼前，人们得以凝视神像的眼睛，在“阿拉提”的在旋转中火光被晕染开来。黑暗中，太一似一，光亮中，太一似亿。那定是流溢的神明恩典，绝不是设备太差把你3D晕眩勾出来了。在班加罗尔，融合工业文明和本土宗教的赛博文化已经在这座城市根深蒂固，像Kalpnik那样提供VR服务的公司还有很多。虽然我是一个无神论者，但我仍然对虔诚的印度教徒表示尊敬。至于带着VR眼镜普迦，真的能得到神明的庇佑吗？或许谁也不知道。这让我想起去年这个时候，日本京都的高台寺公开过的一座“赛味”十足的观音像。这个叫做“Mindar”的AI机器人搭载了有关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》“佛语” 的念经程序，虽然脸部和双手都用硅胶模仿人类的皮肤，但是躯干与脑壳却裸露在外。有人觉得它是科技的胜利，有人觉得是对神明的不敬，但没有人怀疑现代科技影响下，传统宗教也在潜移默化的发生变化。生活在尘世的人们常常被各种荒谬混乱的力量所拉扯，如果他们想要保存完整与尊严，不想被撕扯成碎片，心中必须有一股力量。当我们还沉溺在VR爱情动作片、VR游戏娱乐的低级趣味时，印度人却早已经超脱了肉体凡胎，在追求精神力量的至高觉悟上一去不复返。尤其是看到三哥玩VR这么起劲，说真的我酸了。这年头，骗钱也太容易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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